可如今淳于清提及当初的话头,却好似狠狠抽了宁玉瑶一个耳光。
原来在狂风暴雨之下,自己也会为之折腰,乃至于随风摇摆,正义也好,爱情也罢,这些都是一样都坚持不了。
如此一来,仿佛在嘲讽自己,自己还不如虞妍。
她听着淳于清继续说道:“我知晓魏舟之死对你打击颇大,只是魏师兄心狠手辣,实在算不得良人。我差人打听过,其实他在魏氏也未必做了什么好事。当时他如日中天,魏氏族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可等他殒身,便有些魏氏族人说,是他害死魏宣,夺了那个名额。你也不必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宁玉瑶蓦然狠狠抽回了手,面颊之上尽数皆是恨意,仿佛淳于清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她好似变了一个人,嗓音也不由得变得尖锐:“又如何,哪怕是真的又如何?淳于清,你终究是虞妍的手帕交,好朋友,都是这么的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看着就是令人作呕。你每次做出一副善良知心的样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你让我觉得恶心。”
“你不肯帮衬于我,仗着自己出身清白尊贵,就对人指指点点。你对我指指点点也罢了,为什么这么针对魏师兄?他出身寒微,成为九玄双璧又是废了多少心血?你凭什么高高在上,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收起你那些什么都不是的大道理,别让我再瞧你那义正言辞的嘴脸。我现在很好,我跟魏师兄都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她跟魏舟有什么可反省的呢?如今卫九思跟裴玄贞窃据高位,他们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可私底下手里的尸骨都堆成了山。
这个世界,利益都是由血肉铺成的。
至于淳于清,不过是依仗先祖名声的一个吉祥物,养着给九玄宗增光添彩罢了。她却以为掌握了世间的真谛,堆自己指指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