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紧不慢地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这才撩起眼皮朝着月荷吩咐道:“告诉宫里来的人,圣上既知我受了伤,想必也知我无法下床去迎……若有要事,便叫他来云苑见我,若无要事,便替我谢了圣上挂怀,你亲自将人好生送出府去。”
檀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实在是有些累着,不由咳了几声,又接着道:“待人走了,便让江蓠过来吧。”
“是。”
一刻钟后,云苑的院子里才传来动静。
文江蓠进屋时脸色依旧很难看,那架势像是要进宫把李顷跟滕居安给揍一顿似的。
檀妧望着她不由失笑,只可惜她这会儿倚在榻上没力气去捏一捏文江蓠的脸蛋儿。
“说是派人来看你,结果派了个我都不认识的过来,惺惺作态,好不恶心!”文江蓠气得小脸都浮上一层红晕。
檀妧摇头,“若是派了滕居安来,可就没着么好打发了。”
见她脸色仍旧不见好转,文江蓠立马敛了神色,坐下来给她诊脉。
“说了让你这几日好生静养,今儿是不是又累着了?”
月薇连连点头,像小孩子告状一样,只是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可不是嘛,趁着我们出去熬药那一会儿就自己下床了,还穿得十分单薄。”
“月薇。”月荷忙拉了人往外走,小声叮嘱,“去拿纸笔来,给文姑娘开药方用。”
小丫头揉了揉眼睛,哽咽着答应:“哦……”
檀妧倒也并不在意,只说:“没做什么,就是写了封信。”
她说着掩住口鼻轻咳两声,缓慢地说着:“我知你医术高明,但如今上京可用的药材恐怕不多。信我已让人悄悄送去了季阳山……缺的那几味药不日便能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