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怎么还没醒?
是不是依旧很难受?
沉默冷静的成年人鱼心中, 充斥着诸如此类的担心, 无疑这是漫长的十个小时。
“唔……”终于,幼崽轻咛了一声, 立刻引起了伊维特的注意。
高大的他俯下/身去,脸庞离幼崽很近,尽管还是面无表情,一会儿贴脸, 一会儿贴额头的举动,却充满了温柔。
白辛竹一醒来,就接收到了伊维特成吨的关心和担忧, 或者说……是压抑的情绪更为贴切。
看来他睡觉的这段时间,伊维特的心情经历过了一场不愉快的撕扯, 让他感觉周围的海水都弥漫着战场遗留下的狼藉。
不过看到他醒了之后,这种氛围又有了柔和下来的趋势。
“我没事了, 伊维特。”白辛竹不想让伊维特担心,所以这么说,其实他浑身上下还是酸疼酸疼的。
他无意间动了一下尾巴, 顿时就疼呻/吟了一声,尽管伊维特的巢穴里铺着最柔软的沙子,然而新生的尾巴在沙子上磨蹭的瞬间, 就像新长好的伤口被碰到了一样,痛痛的。
这样太粗鲁了。
伊维特直接禁锢住幼崽,把对方抱在自己怀里, 低头贴着额头教导:“不能这么粗鲁,白,它很脆弱。”
它指的是尾巴。
作为一条没有照顾过小人鱼的雄性成年人鱼,这一刻的伊维特,罕见地透着点谨慎笨拙。
白辛竹坐在伊维特怀里,下一秒十分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尾巴,感觉有点像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