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道,“多谢。”
文雪臣心下一松,正待去看王上与阮倾臣在帐中做甚么光景,忽觉脑后锐痛,眼前一黑,一声不吭便昏死过去。
叫/春芽的小丫头是舒念所扮。她一掌劈昏文雪臣,大步入内,掀开帐子,便见一个油腻腻的中年胖子一/丝/不/挂躺在帐中,喉骨尽碎,双目圆睁,已经死得透了。
正是如今祸乱天下的江南霸主——淮王。
却不见崔述踪影。
舒念不敢出声呼唤,屏息凝气搜寻一时,忽见窗边帷幕后隐约露一角白色衣襟,蹑手蹑脚过去,掀开帷幕,幕后一人倚墙而坐,一只白若霜雪的手上持一支烛台,银尖险险对着自己——
舒念倒笑了起来,悄声呼唤,“小吴侯。”
崔述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厉声道,“什么人?”
“祖宗,小点声。”舒念蹲身下去,指了指楼下,“正易教高手有二十多个在外面。”
烛台一抖,银尖凉沁沁顶在舒念喉间,“什么人?”
舒念一手揭下易容,“是我。”
崔述眨了眨眼,嘴唇抖了半日,迟疑道,“念念?”手腕一沉,烛台垂直落下。
舒念险险接在手中,才没砸在地上,龇牙咧嘴道,“小心点儿啊……是我。”
崔述听清“是我”二字,心下一松,一时泄力,歪歪靠在墙上,“已经得手了,叫秦叔带你出去。”
舒念看这光景便知怎么回事,“那碗药你还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