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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就得!”舒念反驳,“洗干净三只碗便能吃饭,用得了那么久?”

阿阮长长地“哦”了一声,“我不在这时,你每次吃饭就洗一只碗?”

“两只。”舒念理直气壮,“一只装菜,一只盛饭……您能先去喝茶不?”

“没有水。”

舒念一滞,这才略略有些羞愧,“咱们做大夫的,忙起来时,顾不上家务,少侠原谅则个。”

“阮倾臣十几日不曾召你,小舒大夫忙甚么?村里很多人生病?”

跟这少年说话着实心头添堵,舒念无力道,“少侠,您歇歇,小女虽无能,天亮前必叫您吃上饭。”一时洗出两口小锅三只碗,看厨下着实凌乱不堪,自己也忍无可忍,提着回了堂屋。

便见阿阮已在屋中升起一只炉子,炉上一壶水嘟嘟冒着泡儿,已要滚了。

舒念省了升炉子的饥荒,喜道,“正好我熬粥。”便取下茶壶,放一口锅子,量米添水,慢慢熬粥。

阿阮沏茶回来时,舒念已另起一架炉子,冷锅里添了油烧着,将白日里备下的面皮裹了馅儿,入在锅内炸——

“滋滋”作响,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香味儿四下散开,引得食指大动。

阿阮守在旁边认真看了一时,仰面看舒念,“这便是油角子?里面包的什么?”

“这刚开春,应景儿要咬春,自然是韭菜鸡蛋馅儿。”舒念奇道,“你来淮扬,竟没吃过油角子?”

“淮扬都吃油角子么?”

“那是自然。”舒念往油锅里又下了一只,拾了箸慢慢翻动,“开春不咬春,万事做不得……吃过了,这一年才好顺当开场。”

阿阮一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