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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君依言捏破蜡封,捧到舒念眼前。

“溶肌丸?”舒念一惊,抬眼看他,“你怎么有这东西?”一把抢过,啃下少许尝了一尝,确是南院秘宝溶肌丸无误——

南院中为使客人取乐,给小倌儿们用药消融气力,服药后浑身绵软,对痛苦感知全无,除了尚能言语,其他一概不能,只能任由旁人摆布。

如今倒的确是一味极佳的麻药,能叫崔述好受许多。

舒念脱口道,“你出身淮扬南院?”复又无暇深究,只道,“取水来。”

阮青君往水囊中倾了水在碗中,将溶肌丸化入,那水却依旧清澄见底,与寻常清水一般无二——

舒念心中大不是滋味,此药若非邪门至此,怎能叫那许多人中了南院的阴招?

阮青君膝行上前,将药碗安置在舒念手边的暗阁之上。

“你先出去。”

“是。”阮青君柔顺答应,“郎君病得厉害,咱们不若在前面树林歇息一时?”

舒念哪有闲心管他做甚,将手一摆,“出去!”

厢门一开又合,蹄声答答,马车又动了起来,应是往树林里去。舒念这才直起身,扳着肩膀将崔述半个身子扶了起来,揽在自己怀中——

说来也奇,躺在枕上困兽一般的小吴侯,被舒念揽在怀中却乖巧得仿佛一只雏鸟儿,连昏沉挣扎都停了,只是着实寒冷入骨,半仰了面靠在舒念胸前,微张了口,急促喘息。

舒念用匙舀了药汁,尝了尝温度合宜,便往那微张的唇缝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