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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仿佛不大靠谱啊!

舒念奇道,“找苏循做甚?他帮不了你,你今日要不是遇上姑娘我,这会儿便好投胎去了。”她口中絮叨,却仍旧老老实实握着手等他复归安静——

正待将手臂掖回,腕间横卧两道狰狞的伤痕侵入眼帘,如两只红头蜈蚣,头尾交缠,附骨盘踞。

舒念极轻地碰了碰,瘢痕宛然,是旧伤。

尺关命脉,什么人有能耐伤他此处?且是两道伤痕,非但伤了,还不止一次——

舒念百思不得其解,将手臂塞入被中,仔细掖好。蹲在火盆旁取暖,慢慢琢磨眼前困境——

此地石室虽无生存顾虑,却只有水,并无吃食,更无药物。崔述伤重,需得尽快脱身,寻求医治。

舒念愁眉苦脸想了半日不得结果,她惯是个万事不过心的脾气,便懒怠多想,将染血的衣裳洗净,挂在火盆边儿上哄烤,取一只瓦罐洗净,煮些水喝。

百无聊赖之际翻拣荷包,居然搜寻出藏着的几枚梅干,往口中塞了一块嚼巴嚼巴,甜津津沁人心脾,立时神清气爽——

日子过得好好的,若不是那苗千千那厮执意上吴山,怎会落到这般田地?难免叹息,“祸害。”

“谁?”

舒念一惊抬头,崔述仰面躺在枕上,神情怔忡,木木然盯着她。

“你醒了?”舒念打量他一时,看不出好坏,问道,“感觉怎样?”

崔述神志昏昏,一如一个暮年老人,要隔许久才能明白旁人意思,皱眉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