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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述眼前一片雪白,待得恢复,蚀骨侵髓的痛意已如潮水般褪去,奋力笑道,“南疆苗氏以蛊毒之术成名,想不到行针过脉之法也这般出神入化。”

舒念一滞,恨恨道,“小吴侯这会儿有能耐讽刺人,方才却胡说些甚么?”

崔述痛意减退,未得片刻喘息,丹田中寒意骤然大盛,江潮一般沿筋脉汹涌而上,一息之间便无法克制,齿列撞击格格作响,好一时才道,“说……说了甚么?”

舒念一看便知这是饮冰掌寒气发作,不忍出言讥刺,“没说什么,就叫了一声阿兄——”

“阿兄?”崔述意识被饮冰寒意浸染,脱口道,“哪里还有阿兄?”

这话不错,那苏循坟头的草只怕都有一尺高了。

舒念沉吟一时,伸指往那枚红的滴血的掌印上划了一下,一经碰触,掌印便跟活了一般,越发红得瘆人——

实在棘手——

舒念恨道,“好狠毒的饮冰掌!”

饮冰掌练到九重,掌力附骨食髓,随血脉增强,一日盛过一日,宿主不死,掌力不消。

刚才那人的确是武忠弼无疑。

崔述被她这般一划,不由自主发出一声痛叫,脖颈一仰便要向后栽倒——

舒念仓促一拉,只觉一个湿淋淋的身体扑入自己怀中,粘腻冰凉,一丝儿热气也无,不由自主便张臂抱了他。

崔述冷冰冰的嘴唇贴着她耳畔,弱声问,“我中的是……饮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