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琅要松手时,沈云鹤猛地拽紧他,“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回去,或许就出不来了。”
“他如今生死不明,我不放心,必须回去看一眼,只要确认他没危险,我立刻便赶过来。”
“兰玉,”沈云鹤抬起头,字字几乎泣血,“他同你并非是夫妻,你如今身在岐舌,就是中了他的奸计,他瞒了你许多的事,待你并不真心。”
薛琅沉默片刻,猝然出声,“他待我是否真心,我感觉得出来。”
话落,沈云鹤渐渐失了力气,他轻轻笑了声,“若是以前的薛琅,是断不会管他人闲事的。”
“我只看当下。”
他用力握了握沈云鹤的手,言语中的慎重恍若立誓,“等我回来。”
他说的那样真诚笃定,沈云鹤当真信了。
所有人自出生起便是一张白纸,任由其余人在上面提笔涂抹,谁都想做个好人,一出生便锦衣玉食,无所不有的富家子弟随手做几件好事,那不叫善良,能在绝望中挣扎出来,仍保持一颗赤诚之心,那才叫善良。
薛琅不善良。
倘若他从小便生在富庶人家中,或许不会养成先前那般性格。
他自己也不善良。
若他经历过薛琅所经历的,未必还能成为世人所称颂的君子。
在松开薛琅的手时,沈云鹤一字一顿道,“早些回来,我等你。”
薛琅转身自马车跃下,不熟练地拉着那匹快马的缰绳,翻身上去,骑着马往宫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