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吆喝,两人立刻站直了身子。
这可是当今最受信任的宦官了,有朝一日,大楚或为宦权所扰。
曲嘉文袖手问,“说了吗。”
“回督工的话,一直不肯说。”
“罢了。”曲嘉文多少也知道沈云鹤是个什么性子,“陛下口谕,将人提去奉銮宫。”
“是。”
据说沈云鹤被提进宫的那条路上,全是拖着他的身体时留下的血。
奉銮宫内,闻景晔正擦着手里的瓷瓶,宫人将沈云鹤拖进大殿没多久,空气里便弥漫了浓郁的血腥气。
沈云鹤身上的衣裳已然破烂,在外面暴晒许久,外翻的皮肉与衣裳碎片粘在一起,干涸的鲜血夹杂着尘土砂砾,几乎惨不忍睹。
“臣,”沈云鹤惨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参见陛下。”
闻景晔也是了解沈云鹤几分的,他不愿说的,就是杀了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闻景晔将瓷瓶放回原处,慢慢起身走到沈云鹤旁边,垂眼冷冷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抬脚踩了上去。
疼痛深入骨髓,沈云鹤咬住牙,愣是一声没吭。
“兰玉漂亮吗。”
闻景晔蹲下来,伸手按在他肩膀上的一处伤口,指尖扯开肌理,深入血肉,那具枯槁般的身体嘻嘻颤抖着,沈云鹤脸上连最后一丝颜色都褪了下去,说是个死人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