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薛琅走到沈云鹤身边,笑着看他脸色,“沈大人。”
自家门生无缘无故被弹劾,被重罚,沈云鹤竟没像往常一样站出来为之说话,他不表态,其余人便更不敢有什么异议。
“你打的什么主意。”
“没什么,那张大人素日说话乖张,又看不起我,说了我不少小话。”薛琅掸掸肩膀上的尘土,又畏寒的将手缩在袖子里,靠的沈云鹤很近,“明日休沐,我想请沈大人同我一道去崇光寺,不知沈大人肯不肯赏脸。”
这刚刚下朝,文武百官都看着,薛琅故意贴过来,无非就是做给依附于沈家的和跟他作对的人看,这些人忌惮着沈家,必定会看在沈家的面子上不再为难薛琅。
沈云鹤比薛琅高出半个头,自小受的教养又让他习惯走的很快,而薛琅一贯懒散性子,平素又不爱舞枪弄剑,走起路来委实有些慢,沈云鹤不动声色地慢下脚步,与之平齐。
他甘愿为之利用。
“薛大人似乎很喜欢去崇光寺,是有所求吗。”
“去寺庙之人,自然有所求。”
沈云鹤侧目,眸色认真,“是求什么。”
“不过是世人皆求之物罢了,我若不多去几次,菩萨哪里能注意到我。”说罢他眸色一动,“令母似乎也总去崇光寺,却不见沈大人,难道沈大人在这世上,竟无所求?”
沈云鹤顿了顿,慢声道,“不过是觉得所求之事,神佛无用而已。”
闻景晔迈出金殿时,恰巧见薛琅与沈云鹤二人并肩而行,都是身子卓越之人,立于一处,竟有些扎眼的般配。金殿前阶梯极高,自最上方望下去时还有些炫目,他垂眸,眼底暗色汹涌。
拇指的玉扳指被轻轻抓了个度,他眯起眼睛,不知他们何时关系竟如此好。
翌日寅时,沈云鹤睁开眼,开始沐浴更衣,他挑了身明亮的衣裳,又换了时令的熏香,而后端坐于书房等着与薛琅约定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