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闹出的动静太大,有人掀开帘子,朝里面粗声粗气道,“绑好没有?绑好快滚出来!小心二王子一刀割了你头!”
璩古人这才松开薛琅,甫一松开,薛琅便挪蹭着往床深处去,双手按在枕头下面,手指尖碰触到那根短簪,阴鸷不善地看向那人。
璩古人被这唬人的眼神看的一怔,愣怔片刻后嘁了一声,站起身来晃着小山般的身体出去了。
薛琅紧绷的身体渐渐松下来,他开始咬手上的绳子,费尽全力解了半个时辰仍旧纹丝不动,他坐在床边静静望着帐子内。
今晚定会有人前来,不出所料的话应当是那个将他拽到马背上的人,看他穿着在璩古约莫也是个王室贵族,既然如此,跟他谈条件会简单些。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楚人对璩古来说,远没有粮食马匹地盘来的重要。
入夜,天气转凉,薛琅靠在床边,数个时辰的担惊受怕和白日里在围猎场的逃窜令他昏昏欲睡,直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警惕地睁开眼,帘子掀起又落下,二王子迈步进来,上半身肌肉结实的小臂整个露出来,他走到床边,烛光映亮了他大半边脸颊。
在过分人高马大的璩古人中,二王子算是生的清秀的,但跟薛琅比起来,倒也清秀不到哪去,二王子碧色的眼珠在昏暗中几近墨色,他一坐下,床上就被占去了大半。
“我叫支甘,你叫什么。”
二王子用蹩脚的楚语同薛琅说话。
薛琅一听眼睛便亮了,半跪着直起身子,“我是大楚官员,与大楚皇帝交情匪浅,你若放了我,大楚会给你你想要的。”
二王子面露讶然,他面相看上去并不凶厉,看上去好说话的很,“大楚官员,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