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天气煞,不住跺脚。岑雪心焦:“你家少爷如何决策?”
“仍在城外,但是消息传回大营后,殿下坐不住,看那架势,像是想叫少爷撤回来了。”角天苦着脸。
岑雪颦眉,猜测梁王是蓄谋已久,他知晓王玠心性赤诚,慈柔仁爱,不会对城外的人命置之不顾。另一方面,危怀风拥护他起事以来,对外打着“不兴不义之师,不取不正之财,不杀无罪之人”的旗号,若是这次为攻城牺牲那些无辜人,必然令王玠受尽指摘。
次日,王玠下令撤军,危怀风回来后,脸色十分难看。岑雪为他卸甲,让他躺在榻上休息,揉捏他肩膀,道:“城外究竟是什么情形?”
“梁平命人在城楼前安插长杆,吊了一百多名无辜百姓,大多都是妇孺,我们若靠近一步,他们便放箭射杀一人,并宣称那些人是为叛军所杀。后来,见我们按兵不动,他们又开始用百姓来威胁,若是我们不撤军,则每一时辰,射杀十人。”危怀风回想攻城前的情形,满腔义愤。
岑雪冷然:“此计歹毒,专攻人心。若是你贸然攻城,就算赢了,日后也会与殿下心生嫌隙。”
危怀风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听完以后,更感气忿。王玠那人不仅仁德,更认死理儿,岑雪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
“难办。”危怀风环胸躺着,一脸丧气。
“既然不能从外攻破,那便得想一想,能否从城里找出裂隙,另辟蹊径了。”岑雪提示他。
危怀风闭上眼睛,沉思:“劝降梁平?梁王刚斩杀徐正则,为的就是震慑人心,以防再有人背叛。这种时候想要使离间计,胜算不大,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那先与他耗一耗?”岑雪眼珠微动,“梁王人心尽失,盛京城里也不过三万守军,气数已尽,他就算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来对付我们,也不可能反败为胜,最多是让战况陷入僵局。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