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他来营帐里找她,眼神犀利,身上有厚重的酒气。
她早知道他会来,不慌不忙坐在床头,捧着脸笑。
他站在毡帐前,不往前再走一步,也不离开,就那么看着她笑。
她看见他的眼神一点点燃烧成灰,心被揪起来,终于不再能沉住气,道:“危将军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他眼里快熄灭的光动了动:“你有罪吗?”
“我有吗?”
“有。”他答得干脆,下颔微扬,目光里像有什么落下来。她等他揭穿她的“罪行”,可他偏偏寡言,生气时更惜字如金,不会告诉她那“罪责”里究竟包含着多少的酸楚与愤懑,挣扎与痛苦。
她走上前,伸手环住他脖颈,拉他低头。他不肯,她皱眉道:“危将军,说一句舍不得我,会断舌头吗?”
他深深看着她,道:“你答应过我,会留下。”
“留下是留下,不代表要跟你走。”她抚摸他的脸,因为喝了酒,他双颊发热,泛着动人的红晕,那是平日两人动情时他才会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