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怀风偏卖关子,走进来,半天才道:“嗯,来领赏了。”
岑雪展颜,危怀风右手按剑,左手抱起她,原地转圈。
角天从外面赶来,看见这一幕,捂着眼睛喊道:“少爷,热水备着的,您是在这儿洗还是回主屋?”
危怀风放下岑雪,若有所思。岑雪推他,要他先回屋去。危怀风无奈一笑,冲角天道:“回主屋。”
待人应声走后,又对岑雪道:“先睡,不用等我。”
岑雪狐疑,想起他走前“可怜巴巴”说要求赏赐的模样,半信不信。危怀风笑着,也不留准话,转身走了。
岑雪脸热,收起榻下的书稿,走回床上先躺下,手往前放时,摸了摸,想起上次危怀风躺在这里的情形。
那厮很坏,总是装一副可怜模样,求人垂爱,先是借口失眠,要求陪伴着入睡,后来又说贪恋那令他安神的香气,嗅一会儿便走……反正吧,每回都是披着皮来,等人心软后,再慢慢显形,等发现上当,已然是来不及了。
“坏种。”
岑雪轻骂,唇角却弯弯的,搂着被褥睡去,毕竟等了大半夜,早困了,眼皮一闭,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天没亮,四周裹着层淡蓝色的光晕,像是被月光笼在山林里。柔风拂面,鼻端是雨后青松一样的清爽气息,有双熟悉的大手从身后伸来,拥住她,修长手指勾起她手掌,抚摸她被磨疼的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