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神情微变,沙哑道:“那天夜里,奉城军偷袭军营,大帅下令放火围剿,结果夜半时,风势突然由西转东,席卷军营。岑大人的军帐首当其中,我与几名弟兄护着他往后撤逃,没能逃离火海,走投无路时,从树林断崖跳了下去。”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危怀风开口。
凌远转头,对上一双不怒自威的眼,心知此人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战神之子,现如今的铁甲军主帅,胸腔里浪潮涌动,答道:“与奉城军交锋所致。”
“火烧在贺家营里,怎么会有奉城军?”危怀风唇微挑,眼神含着质疑。
“断崖下方是江水,江畔驻扎有一队奉城军,我与大人游上岸后,不幸被他们觉察,伤是突围时所致。”凌远面庞沉静,看着不似欺骗。
危怀风不语,思及先前猜测,内心仍然难以相信这一切全是意外,并无奸人作祟。岑雪听完,亦是无言,良久才道:“多谢。”
离开军帐后,两人并肩走在营地里,危怀风道:“依你看,他可有说谎?”
岑雪沉吟,道:“我与他相识不算久,印象里,他敦默寡言,但是勤奋肯干,在同乡里很有号召力。这次他从军,是因我向父亲力荐,无论如何,他算是岑家放在庆王军中的眼线,应该不会对我说谎。”
“你们怎么认识的?”危怀风忽感好奇。
“是那次在苍鹿山挖掘墓葬。”岑雪解释完,又想起那时候王懋的刁难、羞辱,愤懑难遣,道,“我原以为这次父亲涉险,是王懋在背后作祟。”
危怀风抱臂走着,无奈道:“一样。”
岑雪沉默,或许是对王懋的私怨让人先入为主,又或许是太希望岑元柏能转变立场,离开庆王,这一刻,内心竟有种道不明的失落。
“两位这是去探望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