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可怜我。”文瑾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谢谢你。”
傅景桁没有下冷宫故居去独居,他在中宫留下和文瑾同居了,他让阿嬷与老莫皆退下,他自己坐在床边守着文瑾,作为男人,他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撇下她是伤害她,留下她似乎也是伤害她,丢开她舍不得,占有她也舍不得。
“不是可怜你。深思熟虑过了的。近日我亲自过薛府去看望你父亲、母亲、祖母,正式向他们提亲。”傅景桁坐在床边,摸着文瑾倾泻在枕上的柔软的发丝,“不弄得天下皆知。但你父母,阿嬷都知晓,朕的亲朋好友都知晓,你的朋友康蕊黎、刘虎、花囡,断桥胡同陪你碎嘴子的老头老太都知晓,朕风光娶你过门。文瑾,比她,你只少一道昭告天下你是中宫皇后的圣旨!”
“哦。”瑾应了。原来皇上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爱和老头老太太碎嘴子聊天。
她却对他知之甚少。越来越不识得他了。
“嗯。”傅也轻应了一声。
他们望着彼此都安静了。
“我疼。”文瑾抱着心窝子蜷缩在紫禁城广黎王宫的龙床上,她惨白着小脸,拉着傅景桁的龙袍衣角,他的衣料很凉,他的话理智到残忍,但王宫里一皇二后并存,他做了让步了。
她不该争那一道昭告天下的圣旨的,可是因为那个他昭告天下与他是夫妻的女人,她失去了一双儿女,代价沉痛巨大,她将手紧了紧,她什么也不想要,她也没有害人之心,她只要她的孩子活着,她又轻声说:“我疼。”
傅景桁连忙将她抱在怀里,使她枕在他腿上,手搭在她细腰,“哪里疼?肚子?”
“不是。”
“心口疼?”
“我不知道。”文瑾变得特别焦躁,在他腿上枕着也不安稳,不安地哼唧着扭着单薄羸弱的身体,攥着心口衣襟难受的说道:“我疼。我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