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最后一排。
入夜了,戏院昏暗,只大戏台上灯笼点得很亮。
前面人基本坐满了,不乏小情侣在其中咬耳朵说着悄悄话。
京城名角被傅景桁请皇宫去常驻唱戏给文瑾听了,戏楼里余下几个不大出名的,此时在唱霸王别姬。
虞姬抹脖子前,她在唱: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妃子去了。
项羽于乌江自刎前,他在唱: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倚,眼见得孤与你就要分离。
文瑾触景生情不由泪目,她倚在傅大王的肩膀上,把他的手拉住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他一直想感受胎动,她也希望他能感受到一次,哪怕一次。
傅景桁将手搭在她肩膀,另外一手在她腹部搁了颇久,孩子仍不动,“你常说他好动。我运气不好。他必然没有原谅我曾经辱骂他是野种,惧怕我,不愿与我亲近。”
“阿桁哥,这一个多月,你对我真好。每天有时间便陪着我散步,泛湖,还送我会道歉的鹦鹉,还有夜里亮亮的夜明珠。我很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文瑾将面颊靠在他的肩膀,安静了一会儿,喃喃地重复着戏子的词,“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妃子去了。”
傅景桁垂下眸子凝着她,并没有与她玩笑着接项羽那句‘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倚,眼见得孤与你就要分离’,文瑾将手攥在他的领口,把他的头首往她身近拉,软声道:“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