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曹国舅却并未觉得疼,白着脸色嚎叫喊冤:“陛下,微臣冤枉啊!这段时日微臣在家中时刻深刻反省,何曾做过什么事?”
赵琦懒得与他掰扯,不耐烦招了招手,“起来说话,别动不动就往地上跪。”
曹国舅见好便收,麻溜从地上爬起来。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掌上沾的灰,怡然自得往椅子里一窝。
视线与顾鸿生相接,嘿嘿一笑。
顾鸿生悠悠放下茶盏,“陛下,老臣倒是听说,安国公主离开长安,不过是为了拜访严先生。所行虽然鲁莽,但并未公然违抗陛下旨意。”
赵琦收缴安国公主兵权之时,所用托词乃是“体恤安国公主多年辛劳,特此于长安城修养”,并未要将安国公主禁于长安,不得外出。因此安国公主虽然贸然离开长安,但只要不是公然前往西北军营,当真算不得“违抗旨意”。
但赵琦所恼怒之处,也正是此处。
“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擅自离开长安,这不是眼里没有陛下是什么?”曹国舅乐呵呵说话时,脸上的肥肉也跟着微微抖动。
顾鸿生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道:“安国公主是将陛下放在心里的,没放在眼里很奇怪么?”
曹国舅呵呵笑了两声,“怎么今日顾相一直帮着安国公主说话?”
顾鸿生也不怵他,直言道:“不帮着忧国忧民、身先士卒的安国公主说话,难道还要帮着搜刮民脂民膏、躲在救国英雄背后贪生怕死的鼠辈说话么?”
“你!”曹国舅气得差点七窍生烟,顾鸿生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就差指着他鼻子说了,他如何不恼?“顾鸿生,你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