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例外,沈鹮,若非你与阿音相识一场,入海时又碰上了我那天真的弟弟,你根本到不了兰屿。”凌镜轩道:“他带你去见了王妃,想来你已经知道兰屿现状了,昨夜那一场戏演得可还过瘾?你猜你有意放出关押的御师,究竟有几个能活着离开东孚?”
这一番交谈,还真是让沈鹮大吃一惊。
凌星河说,东孚的势力被外力瓦解、控制,除却兰屿,安王府已经无法控制东孚其他城池的守卫,更别提御灵卫。他们能做到的,只是守住安王府,禁止外人进出兰屿。
可事实上凌镜轩似乎对御灵卫的变动与东孚中的细枝末节很清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东孚的确脱离了安王府的掌控,可从未脱离凌镜轩的控制。
“说实在的,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时有些失望,东方皇室若想派一个人来调查瘴毒,怎么也得叫个拿得出手的能人才是。”凌镜轩道:“不过这两日我见过你与凌星河背后的小动作,你还不算太无能,至少能入王妃的眼,便说明你的确有克制海龙王的办法。”
沈鹮沉下脸问凌镜轩:“你是安王世子,为何要将东孚逼入如此境地?安王妃与凌星河都在为兰屿与东海出生入死,你却瓦解安王府的势力,将他们困在兰屿,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凌镜轩与沈鹮对峙时,阳光从开着的门照射投在了他的身上,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一条明显的分割线。他上半身沐浴阳光,可从腰迹往下便陷入了阴影之中。
“为了什么呢?”凌镜轩没有维持虚假的微笑,抚摸着紫色珠串的手停下:“为了我所珍视的一切吧。”
“你珍视的,难道不该是兰屿;是安王府;是东孚千千万万的百姓吗?”沈鹮不明白,他已经是世子了,凌星河为了成全他,甚至不惜假死化作他的影子,可他却瞒过了所有人的眼,让那些人都以为他是孱弱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