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照亮她眼中的恨,也照亮猫妖母女二人心中的惧。
上官清清道:“我娘亲在世时, 父亲就不喜欢她,你娶她, 是想借她娘家书香门第之名来摆脱商贾的铜臭气。你心中喜欢的从不是规规矩矩的大家小姐,也不喜欢书香门第教出的迂腐女儿,你喜欢的从来都是这种……”
她指向苏氏,面露厌恶鄙夷:“这种恬不知耻能陪你彻夜戏耍,甚至与人供侍的货色。”
“你知苏氏善妒,你也知她恃宠而骄,在我母亲在世时不知给我们下了多少绊子。也知我们看她脸色,在府中过得战战兢兢,畏畏缩缩。”上官清清转而望向上官靖,一滴泪滑过脸颊,洗掉了她脸上上官靖留下的最后一点血污。
“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什么也没做。”上官清清苦笑:“你知我娘亲家道中落对你已无利处,便不再把她当个人去对待,如同被你养在府里的阿猫阿狗,死活皆无所谓。包括我……也不过是你与魏家联姻的筹码,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便是你!”
“你混账!”上官靖还想再打上官清清,才要动手,便见一名大汉拦了过来,对方不过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出老远,摔痛了尾骨。
上官清清握紧拳头,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我不会再畏惧你了,上官靖,我早已……看透了你。”
“至于这场宴席,也的确是我亲自下厨,送你们去黄泉路的最后一餐。”上官清清道:“瘴毒于人无害,你不会死于瘴毒,可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整个上官府,是上官清清此生最厌恶的地方。上官家的仆人捧高踩低,阿谀奉承,曾也能为了讨上官茹欢心,在她的衣服里藏虫,往她鞋底里放针。就连她今日回门,上官家的人也从未奉上一盏茶,他们轻视她,怠慢她。
若非这群人当初追捧苏氏,巴结苏氏,怎会连大夫也不请,任由她母亲病情加重,最后两年缠绵病榻,枯瘦无助,才在隆京之祸中无法逃出,命丧火海。
苏氏是凶手,上官茹是帮凶,上官靖……则是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