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站在沈鹮身边穿着苍白寒兰衣裳的男子。
霍引长着菩萨般的相貌,他的眉宇间没有妖的戾气,对人虽冷淡,可与沈鹮从来温和,虽不怎说话,笑的时候却很多。此刻那双漂亮的眼中倒映着崩溃的少女与无措的御师,冷得仿佛一面镜,照看众人生死,而他毫不在意。
“便是魏家的御师,也不可随意杀人!”朱袍御师捏紧腰牌,咬牙切齿:“这位可是六大氏族之一上官家的嫡女上官茹,你若真杀了她,难道还想活着离开隆京不成?”
“威胁?我被你们上官家的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一次,难道还能有二回?”沈鹮撇嘴道:“第一次在福卫楼,那里是隆京城内,人多眼杂,我不好动手,假意屈服也是想看你们能使出什么花招来。今日可在中融山,这里鸟都不见一只,你都敢在这儿杀人,我为何不敢?”
沈鹮想起了白容,便学着白容的阴鸷狠厉道:“届时杀了你们几个,放出那只虎妖,就说你们纵容契妖杀人,结果控制不住妖力反却被虎妖反噬,结果恶人自有恶报,都不用青云寺的人出手,大理寺随便来个衙差就能结案了。”
眼看着上官茹的手脚已在抽搐,人都快没有意识了,那朱袍御师才朝沈鹮拱手,深深鞠躬敬礼道:“是在下等人不是,还请高人高抬贵手,放上官小姐一条生路。小姐骄纵,却罪不至死,况且我等与魏家将要结亲,与高人更是无冤无仇,犯不着在此冲突不是?”
“早这般好说话不就行了?”沈鹮瞥了一眼晕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心想既然眼前女子也是上官家的小姐,那想来杀人之事便是他们上官家的家内事,纵是大理寺的人来了也没用。
奴仆便是如此,不论人或妖,与氏族签定死契,只要错了一样,便有理由随便打杀,旁人根本无从去管。
眼看着上官茹真的要死了,沈鹮才扯了一下霍引的袖子道:“放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