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我。”
尚带余温的大衣罩在肩膀,透过干燥舒适的衣料传上皮肤, 还有股深刻到灵魂的熟悉味道, 陈岁安动了动手指, 在无人看到的视野里悄悄摩挲大衣光滑的内衬。
他任何微小动作都逃不过赵渡眼睛,比如此刻微微偏头, 白瓷似的肌肤在雪夜衬托脱下有种清新脱俗的玉质感, 又白又硬。
是一种孱弱和破碎的美。
赵渡看得出神, 视线紧紧锁着陈岁安那张消瘦的脸,哪怕没有得到陈岁安丁点回应也不觉尴尬。
心甘情愿这四个字,真是卑微又勇敢。
“不想我也没关系,我想你。”赵渡勾起嘴角,“每天都在想你,看到你更想你,想给你打电话问问你过得好不好。”
曾经有人在地狱里教他,要会学大大方方表达爱意,爱不是冷冰冰或者讲反话,爱应该是炙热的,永远都是。
“我过得很好。”陈岁安摸够了,又悄悄缩回手指。
“听陈邈说现在一顿能吃半碗粥,以后还是要多吃一点。”赵渡望着他,眼神很淡,声线很轻,字里行间少了的东西,都是心在承载。
他说,“帕斯塔峡谷每天都刮大风,记得多穿一点。”
陈岁安几不可闻点了下头。
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实在是撬不动。
雪越发大了,良久沉默后,赵渡叹息一声。
“很晚了,进去休息吧。”
陈岁安眼皮轻轻垂着,呼吸着凌冽干燥的空气,喑哑道:“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们不要见面了。”
“如果我不来你能乖乖看医生吗?”赵渡主动退后两步,怕陈岁安现在就会走,“你愿意配合治疗的话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人人都知道他病了,他自己也知道。
可绝望无法医疗,医生不检查灵魂。
陈岁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