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安脸噌地一下红了,他急躁起身又要压不住翻腾的胃,却恍然撞翻了桌上水杯。
“哎哟,我看看我看看别动。”宁婕离陈岁安最近,提着陈岁安后颈大衣领子给他脱下,又赶紧折起他衬衣袖口,“幸好水凉不然被烫——”她话音戛然而止。
陈斐撑着桌面好奇凑上来,“怎么了?”
陈岁安这才惊觉不对,急急忙忙从宁婕温暖手掌中抽回手臂,将湿透了的白衬衣往下捋,遮住肘弯静脉处那密密麻麻针眼。
是这段时间打营养针留下的痕迹。
“没什么我没什么我挺好的”不等她们询问陈岁安主动开口你仓惶解释,他捂住胃,在冷汗中喑哑道,“我没——呕——”
他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进洗手间,喷射状食物立刻从喉咙涌出,门外宁婕和陈斐焦急拍门。
吐的时候陈岁安什么都不能做,直到又吐出苦水,他脱力地跌坐在冰冷地板上,朝门外虚弱地说,“你们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陈斐肯定不答应,“你先出来,咱们兄友妹恭装这么久了老子装不下去了!今天你必须看医生!”
宁婕也劝,“孩子先出来,阿姨保证你不会痛,就让医生好好给你检查一下好吗,听话。”
陈岁安掐着自己喉咙,强行用痛感压抑呕意,急促喘着气,“不,你们离开。”
“陈岁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再不开我踢门了啊。”门把手不停转动,陈斐生气了,不知从合适起,她也默认了陈岁安这个名字,“生病就看看医生,藏着掖着干嘛!你是不是要把我们气死!”
“别敲了。”门外宁婕拉住陈斐,摇摇头眼神示意不要逼他,“这样孩子,我们马上就走,但是你今晚一定要回家住,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