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欢愉和折磨登场。
清冷月光下的雪地像是没有波澜的海洋,大面积反射着幽深灼亮的光,反射到二楼落地窗后,墙面两道欣长阴影难分难舍,严丝合缝。
偶有几声模糊不清的低喘。
抑或是难耐的啜泣。
半晌,一截白瓷般的手臂无力搭在床边,无名指戒指在月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很快有人捉回去,藏进被子里。
为期一周的时间来到第四天,这天陈岁安早早起床,顶着两片乌青,困得不行还要去滑雪,赵渡冷眉冷眼说下次再去,今天精神这么不好容易出危险。
陈岁安对他爱搭不理,自己换滑雪服,自己穿戴好了所有装备,临出门前问他去不去,不去自己去了。
赵渡有什么办法?昨晚做得太狠,人连早饭都不愿做了。
陈岁安非常有自知之明,他只知道自己在赵渡心中分量有多重,所以就是为所欲为。
比如不吃早饭,反正赵渡会给他带吃的,比如他现在正翘着腿大大咧咧坐在昆机宽大真皮座椅里,享受皇帝级别待遇。
牛奶是倒在杯子里热得刚刚好的,面包只吃抹了树莓果酱的,水果要吃切成小丁的。
当然这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赵渡必须递自己手里的。
要是他说一句不好吃,赵渡立马返航回家,或者直接开回北半球或者南半球,无论哪个家,家里都有顶尖大厨备好精致可口的早餐等着。
陈岁安乐意折腾,又不乐意折腾,他变着花样搞小动作,生怕不够,想与赵渡把没做过的事统统做完似的。
赵渡敏锐发现了他的异常,问他为什么焦虑,说出来我来解决。
陈岁安托着腮望着舷窗外的天空,颇有一股子黛玉葬花的哀伤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