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下方是开放式厨房,巨大的中岛台,上面放着新鲜艳丽的各式水果。
陈岁安现在确定,是的,全屋通铺地毯。
非常适合自己这种赤脚星人,他感动得想落泪。
人呢?
赵渡人呢?
陈岁安试探往前走了两步,把着软包的金属栏杆到处寻找。
唰地,他顿住。
原来刚刚角度不够没有发现,原来右边客厅旁有道侧门,是连接露台的通道。
露台上有两张chieftan chair椅子(酋长椅)。
赵渡坐在其中一张,一手掌着冒尖的烟灰缸,一手抬手弹烟灰,抬手间雪花和烟灰同时簌簌往下掉。
吐出的白烟和雪雾连城一片,肩头也有层薄薄的雪。
屋内27°,屋外零下39°。
所以他从离开房间就去了露台,之余一个寂寥背影,枯坐在漫天大雪里抽烟。
陈岁安眼眶一阵酸疼,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此时愧疚和爱意就像漫天飞花也将他淹没,他没有迟疑地下楼,往下走,打开门扇,顷刻被冷空气吹了个透彻。
而赵渡恍若未闻,头都不回,连续不断地抽。
这次陈岁安很是自觉,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穿衣服,也没穿鞋,他不敢再伤赵渡一点心,跑回楼上。
于是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明明楼上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早在几分钟就已响起,在期待中听见身后门极快打开又极快关上,却没人出来。
赵渡微微一愣,随即苦笑一声。
原来他已经对自己漠视到如此程度,连卖惨这么下作伎俩都勾不起他任何反应。
赵渡怅然若失地望着大雪,只觉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