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赵渡这段时间愈发苍白的脸色,突然从浓雾伸出指尖,十指轻轻相抵,契合地交叉握住。
“好了这件事翻篇,下一个问题。”他仅有一双手可触可看,其余还在浓雾之中。
赵渡反手将他握住,指腹似有若无摩挲了下腕骨内侧那块薄薄的皮肤。
陈岁安呼吸窒了瞬,遽然抽回手警告道。
“别耍流氓。”
赵渡默默坐回去,那只刚刚触摸过的手指挽留过无形空气,孤零零搭在桌上,骨节分明,掌根和凸起往上紧致收束成一道流畅的弧度,往下,修长劲瘦的手指好看极了,又那么卑微。
“宝宝你说。”
“”
陈岁安忍无可忍:“暂时先别叫我!”
一声比一声心软,还怎么审?
他强冷着腔调继续问。
“医院那一幕是怎么回事,就是你跟彭钰童吴克演的那出大戏。”他先截断后路,“别告诉我你们真的在排话剧。”
赵渡情真意恳:“其实当晚我就醒了。”
当晚,陈岁安明白是什么当晚,他刺伤赵渡的那晚。
“那晚在昆机上我醒来后立刻明白你真正意图,不过我猜不到其中细节,为了不让你的努力白费同时也未雨绸缪,我与彭钰童吴克商议将计就计。”他说,“当晚吴克悄悄转移了关在执行部地下九层的萧劲,将所有实验数据和结果封存交与我。”
“那时候你就意识到了我会被机制停职?”
“是的,若想彻底毁掉一个人不必毁掉他自身,只需要一次次毁掉他所在乎的一切。”赵渡说,“后来机制的确印证了我的猜想。”
陈岁安有点小得意。
男朋友怎么这么聪明?
“那霍伊尔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牵扯上他?”
赵渡陡然沉脸:“你是觉得我让他陷入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