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陈岁安昏了又醒,床单上血迹斑斑,痛苦又屈辱。
三儿被楼上动静惊醒好几次。
起先第一次飞进看见屋内情形和血迹,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然后飞快逃走。
他好像只学会了这句话,并且乐此不疲。
第二次飞进来时,陈岁安没有任何声息,伏在床上只剩一具空洞皮囊。
第三次他只飞到走廊,便听见了阵阵压抑的低泣。
天亮了,窗外路灯盏盏接连熄灭,微光和昏暗的界限里。
陈岁安整张脸陷在枕头,麻木地看着窗外,眼角划泪很快又被赵渡揩掉,暴虐了整夜的情绪稍稍平复,赵渡动作不停吻他眼角,反反复复说说不要哭,说不要走,说听话。
陈岁安无限凄凉。
你困住我大脑,撕裂我身体。
你求我不要走?
“滚开”他从喉咙挤出气音,颤抖着,“我恨你”
赵渡静止一瞬,又贴上来,堵他嘴唇,含糊不清地说。
“不要恨我,要爱我。”
“我不爱你。”陈岁安迟缓地转动了下眼珠,“我不爱你。”情绪和疼痛无处可泻,他空洞地看着赵渡,轻轻说,“你能不能去死?”
赵渡伸手蒙住他眼睛,继续发狠。
“要死,你也要跟我一起。”
“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我们会在一起活很久,要么也在一起死。”
“你的灵魂你的思想,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陈岁安吸不过气,肺泡抽得生疼,迟来的erv病毒副作用涌上四肢百骸,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他听见赵渡冷酷无比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