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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垂眸中,他不死心地牵赵渡垂落在腿边的手指,轻轻揉搓掌心,指尖留恋地划过掌纹,耷拉着脑袋,一遍遍重复那三个字。

“对不起。”

其实陈岁安行事嚣张为人轻狂,一贯坚强很少在坚强外表下流露出脆弱,更别提不要脸皮苦苦哀求乖巧撒娇。

当他怀揣着真挚的满满歉意卑微讨好,眨着又亮又汪着潭水儿的眼睛深情地望着人时,极具攻击力的外壳轰然破碎显露出内里柔软可怜的真心。

这一幕,足以惹人生出无限亏欠。

他抬起赵渡手指,将吻轻柔地落在指节,呵出滚烫的气,沿着手指缝隙一路往上又往下不断来回游移着,红着濡湿的眼眶,想瞧又不敢瞧,眼神停留又流走,总是上扬的眼尾此刻也怏怏垂着,百般委屈,百般讨好,百般歉意。

手指攻势不见效。

他便重新揽住赵渡,鼻尖对着鼻尖,在互相交错的紊乱气息中,小声央求,“再不理我我就要死了。”

他用额头去触碰赵渡额头,带着股邪劲儿,似有若无地挨挨擦擦。

“理理我,要要我好吗。”

“我是你的人,生来就是你的人,你不能不要我。”

“唔——求求你了。”

赵渡微不可察地,深吸了口气。

陈岁安自暴自弃。

“要不你捅我一刀吧,捅我一刀再理我好吗?”人一旦急起来,大脑神经便不顺畅,他短路又傻逼似的说,“反正也不疼,多捅几刀也关系,只要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