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疾步奔来,“通讯正常,没有屏蔽干扰。”
吴克疑惑眨眨眼睛,拍了拍自己脑袋, 折返回来,重新将耳麦塞进彭钰童耳里
“你再问问?”
彭钰童无声做了个‘你他妈的’口型,一脸恼怒的重复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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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潜器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霍伊尔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赵渡突然扯掉耳麦,咕噜噜顺着他自然垂落的手腕滚下地,叮铛一声, 砸在角落里。
白衬衣布满纵横交错的褶皱,昨天午时, 陈岁安手指爬过一个个衣架,精挑细选, 抱着双臂靠在衣帽间的隔断,他眼尾还泛着淡淡红意, 昂起下巴轻飘飘说:“赵渡, 你也脏了。”
那双眼睛当时亮亮的, 只能容下一人,其余什么都不没有放进去。
那双手当时的指尖当时是湿漉漉的, 因为反复洗了好几次。
而现在, 那双眼睛里是别人, 那双手卷曲着,抓在别人肩膀。
狭窄幽闭的空间里,霍伊尔只能看到赵渡背影,看到他僵直的背脊和手背暴起的青筋。
当然最为明显的,是听到难以忽视的急速的呼吸。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可现在霍伊尔却觉得赵渡似乎矮了一寸,更觉得觉得赵渡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却那么难受。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讥讽机会,可他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眼见为实,这世界没谁能创造会情动会喘息的仿生人。唯有震慑能做到,而当下,唯一能做到的人在这枚下潜器里。
极端压抑里,霍伊尔喉重如铁,紧紧滚了滚,呼出长长的浊气同时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