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渡不答,垂下眼眸刻意避开陈岁安探究质问的情绪。
“说话赵渡!”
太吵了,到处都是风声爆炸和火光冲天响动,刚说出口的话就被吹散,其实什么都听不到。
但陈岁安异常清楚,赵渡知道他在问什么。
“你告诉我,机制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实验?!”陈岁安挣扎起来,想要挣脱赵渡捂住自己耳朵上的温热手掌,他脖子和脑门在扭动中迸出青筋。
他像个混球胡搅蛮缠,像得不到就撒泼的无赖。
他对最不该犯浑的人犯浑。
就像他自己说的。
其实情绪反扑的时候,自己也恨自己。
赵渡何尝不是呢?
他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无论陈岁安如何闹,赵渡都默不作声,捂住耳朵的同时捧住陈岁安脸颊,深深凝视着他,他瞳孔仿若装着一场朦胧的雨和一座悲悯的山。
就这样看着他。
情绪无法具像化和影音化,此刻却一览无余和震耳欲聋。
直到陈岁安累了,不挣扎了。
他垮塌着肩线,攥紧赵渡,咬着犬牙颠三倒四地说:“我是不是也是怪物?我是不是也跟萧劲他们一样?我是不是变成了第二个陈正?!”
“还是我变成了第二个王志?”
说到这句,赵渡手掌非常明显地、颤了下。
以铁血无情、能力卓越的裁决官,手正在不稳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