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着雪白床单的手指根根泛白,用力地压出道道细密褶皱,世界重力似乎都全压在这张灰暗大床上,窒息般的疼痛猛烈挤压着抽吸不停的肺部。
好痛楚啊
吴克方才所说种种,如走马观花般驶过记忆缝隙,像击石迸出一闪即灭的火花,像在梦境中短暂的经历一样短暂。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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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钰童小心翼翼立在办公室里,站姿比死了三天的尸体还要板正,他双手握在身前,蠕动了下嘴唇,在充满死寂般的气氛中里问。
“陈部长昆机在10分钟前改变了降落地点,降落在500里外的闹市街区的商用停机坪,不过他现在都没出来,裁决官,要不要我去看看是否出了问题。”
在接到电话那一刻,赵渡旋转靠椅,面壁思过般对着那堵坚硬的墙面接电话。
彭钰童看不到赵渡脸,自然揣测不出他喜怒,只好凭这段时间以来对待陈部长惯有方式问,在模糊的只言片语中他听到冷淡绝情的话音,暗自惊心的是同时又深感不解。
明明在一个小时前收到消息,陈部长抱着布里格纳克玫瑰来了。
为什么啊?
怎么区区一个月,两人关系陡转直下?
赵渡并未回答,一反常态回到了曾经的那个赵渡,良久沉默着。
彭钰童站的腰酸腿麻,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