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也不久, 就几分钟。
赵渡迈出第一步, 听上去没什么情绪的说。
“以后自己保护好自己。”
少顷,陈岁安闭了闭眼,颤抖着眼睫:“好。”
合上的房门隔绝外界大部分嘈杂,诺大冰冷的审判庭只剩他一人,情绪铺天盖如潮水般灌进每一寸空间。
陈岁安大口喘着气,不得纾解的平复着呼吸。
那排山倒海层层叠叠的神经线毫不留情面迸发一个个嘲讽冷漠的字眼。
懦夫!胆小鬼!不知好歹!狼心狗肺!
他孤零零坐在坚硬木椅上,双眼猩红,喉头努力的往下滑往下压,企图做最后挣扎。
最终他悲恸的直不起腰,将整张脸埋在手心,濡湿了整个干燥的手掌,痛苦地小声说对不起。
走廊外渐渐远去的背影脚步一滞,也曾停留过,晃了晃,最终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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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动荡不安的宇宙岛似乎恢复了往日平静日子,时间如流水而过,一个月前那场震惊世界的听证会平反于来自裁决团的重审会,起初人们有多愤怒,后来人们就有多抵触。
起先,他们愤怒陈岁安身为执行部第一人,多年来竟然是个嗜血恶魔。
后来,他们抵触纠察队,抵触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将胡乱服用药物的证人作为审判陈岁安的唯一标准,抵触他们滥用实权……
讨伐浪潮如海水波涛,一浪更比一浪高。
让本就未在民众心中站稳脚跟的纠察队形象一落千丈。
宇宙岛转眼来到5月初夏,攀高的气温陡然席卷大地,白日逐渐进入漫长的拉锯。
清晨第一声鸟叫吵醒大床上本就睡得并不安稳的人。
两秒后,陈岁安赤、裸上身,翻身从床上坐起,他眯缝着眼睛在指缝中打量阳光,随后胡乱挠了把额前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