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陈岁安在自觉濒死前夕在那片冰冷黑暗的湖底对赵渡敞开了心扉,那些埋藏在时光洪流的悲惨故事通过神经元传递无差别传递,看不见摸不着。
可当回溯翻转哪一秒时,如今的他陡然记起湖面炸弹爆炸所有记忆!
“我错了如果我当时坚持跟她一起走,或者我听她的话早点离开昆机,炸弹就不会炸毁昆机赵渡,我错了,是我害死了我母亲!!”
“我为什么不听她的话!我为什么!!这么愚蠢!!”
陈岁安语无伦次反复哭诉,在为时已晚和无力回天中鞭笞自己。
在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12年前那个胆小怯弱的孩子,被恐惧缠绕被死亡侵袭,在黑暗悠长中无法解脱的挣扎。
“死的人是我,我最该死”
最后这句几乎气音。
少顷,赵渡轻叹了声,顺着陈岁安背脊,顺了两下。
“每个人在年幼的时或多或少都经历过无能为力的事,所以会长大,大概是因为岁月悠长,要用更宽广的身体和智慧的思想来体会时间带来的幸福和痛苦。”赵渡在陈岁安耳畔低声说,“你当时没有错,郁阿姨也没有错。她知道那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她用性命保护了你,还记得她说的那句话么,不要伤害自己。”
赵渡顿了顿,说:“因为你天生拥有察,拥有比常人更加敏锐的洞察力,看到所有阳光的阴暗面,细腻的了解好与坏、平庸和天才,囊括世界的一切,但陈岁安,你需要看看自己是有多么的珍贵,好么?”
如果真相带来痛苦,谎言只会雪上加霜。
那样悲惨事件下,任何安慰都不会起作用。
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不过是隔岸观火。
所以赵渡毫不留情地残忍说道:“慢慢来,从小哭包到顶天立地的大人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你的勇敢和坚韧超乎自己一切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