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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撕破伤口任鲜血淋漓,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只会适得其反。

显然赵渡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陈岁安垂眸看着地板,在一片安宁气氛中骤然反唇相讥,那是恼羞成怒最后竭力维持的体面。

他缓缓抬起头,冷眼看着赵渡,锐利森寒的眼神像是把剑。

“害怕?”他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以至于喉咙逸出的声线有丝颤抖,却无比尖利:“从前现在哪怕未来,害怕和恐惧是最不值一提的事请,我无时无刻不在正视它们,任由它们通过我的身躯。在绝对疯狂面前,恐惧也只能俯首称臣。”

声线陡然轻了下来,陈岁安冰冷一笑:

“可为什么是你?当时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偏偏是你?!”

“就算是药物副作用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在我昏迷时候刺激我的?!”

“故意的是吗?!”

“窥探够了吗?!”

“是,我入侵了你大脑。”赵渡大大方方承认,“我没想刺激你的痛苦记忆。”低沉的嗓音停滞一瞬带着歉意。

“从你嘴里听真话没那么简单,见到你真实情绪更不容易。”头顶壁灯倾泻的灯光瞬间照亮了他整张脸,那双眼睛不再带着探究审视,而是糅杂着奇异的碎光。

“如果你生气,我向你道歉。合作不可能取消,既然达成合作期间无论发生什么,直到达成你我目的为止。”

“还有,什么叫做更好的办法?随便找个人帮你解决?”

“”

话毕,空气都凝固了。

“好啊,既然要疯那就一起吧。”陈岁安灿然一笑,动作极快抓住赵渡领带,鼻尖对着鼻尖,还没来得及说狠话背脊登时被赵渡梦紧紧箍住,身体旋即往前一靠,天旋地转之际手腕也被紧紧箍住。

病服是宽松的浅白色,全纯棉制。所以很好的贴着肌肤,更能显得领口和裤管下面那空荡荡的削瘦精致的骨节。陈岁安在挣扎中根本不知道自己领口那片错落有致的锁骨和白到泛莹光的小片肌肤已全然暴露。

赵渡微眯着眼,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