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都在喘息。
“我是谁?”赵渡对这个问题不眠不休。
陈岁安在他怀中颤抖着顿住,瞳孔终于短暂地聚了次焦,薄薄眼皮极为缓慢眨了眨,从喉头挤出一个沙哑的单音节。
“——赵”
回应来的很快。
“够了,一个字就够了。”
一时间,病房走廊外所有持枪警戒的裁决团外勤部大脑收到同一命令——全部待命后退十米。
强大的的精神力不容拒绝,整齐划一的步伐逐渐远去。
“——够了”
回溯里的陈岁安大声喊道,特护病房的画面瞬间定格。
白鹤早就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陈岁安深吸口气,捂着眼睛艰难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事……”
赵渡靠在病房门口墙上,双手插在裤兜,视线一直停留在病床上那两道向贴的剪影身上,微微一晒:“是你让我救你的。”
“……”
陈岁安不知该说什么,又想说点什么来缓解此时的尴尬和无奈,最终张了张口,气若游丝地说:“我那时候并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