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动了动,僵硬地摇头,轻声说:“没哪儿疼,就是觉得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老想着见你,觉得见着你就好了。”
秦书炀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他弯下腰亲了下贺光徊的额头,揉着贺光徊额头说:“我才是觉得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
是真的觉得做了一场太过漫长的噩梦,每天都是一场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醒过来的噩梦。
好几次秦书炀看着躺在床上的贺光徊都会觉得这一切非常不真实,他想把贺光徊弄醒,生怕贺光徊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即便贺光徊只是打了镇痛剂在睡觉。
在做最后一次手术前,秦书炀认认真真帮贺光徊擦了一遍身体。
那会贺光徊大半个身子不能挪动,秦书炀替他擦身的时候累得满头都是汗。而贺光徊躺在床上饱受疼痛,也一身的汗。
四五月份的天,明明挺暖和,可贺光徊身体就是怎么都擦不热。
贺光徊讲不出话来,秦书炀就自言自语。
“做完这次手术就好了。”
“等出院了给你好好洗个澡,这会将就一下好不好?”
“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现在想想,贺光徊搞不好都没能把那些话听进去,一直絮絮叨叨不过是秦书炀的自我安慰。
那算下来,这应该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儿八经说话。
秦书炀抵着贺光徊额头,倏然有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