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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轻轻一句“有什么好吵的”,客厅里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贺光徊收回手,平静地看向护工,“老实说你今天的做法确实令我感到不舒服,也可能是我这个人矫情,到现在为止仍旧觉得即便我不方便也应该得到该有的尊重。”

互相之间瞪大了眼睛粗着脖子吵护工一点都不虚,都是蓉城土生土长的汉子,谁还不是从小街头吵到巷子尾的。

但像贺光徊这样身子骨不太好,说话又客客气气的护工还真不会招架。

当护工太多年了,他见过的身患重疾,脾气也变得扭曲的病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些人绝大多数已经下不来床,除了张着嘴骂人外也没别的本事。要是家里人在,护工就当听不见,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反正等家属不在家,他能想办法收拾回去。

吃喝拉撒都要靠别人的人没人权,能剩口气活着就行。

“我晓得的……”他回答的声音弱了很多,只语气还是生硬。

秦书炀双手插腰,越想越气,走到贺光徊面前说:“你和他讲那么多干嘛?我明天就去重新找人,我就不信了我还找不着个能干活的了。”

贺光徊才收回去没几秒钟的手抬了起来,蹭着秦书炀的裤子,“好了,炀炀不气。”

他仰起头,投给秦书炀一个温柔的充满安抚的笑容,很快手没力气掉了下来,指尖颤着垂朝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