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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那阵贺光徊还能在院里晒晒太阳, 后面风一大玻璃门就彻底被拉严实, 别说去院里,贺光徊靠近玻璃门都不行。

贺光徊很不满,贺光徊又敢怒不敢言。平心而论他确实比别人更怕冷,一家子人在空调屋里, 只有他一个人还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

所以当秦书炀捏捏他脸问他怎么又蔫巴巴的时候,他只能仰起头扯了下嘴角, 重新装出不大在意的样子。

但眼神骗不了人,秦书炀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没好气地笑了下。他转过身从抽屉里找了把剪刀,打开落地玻璃门走了出去。

站在树下挑挑拣拣, 秦书炀剪了一枝开得很盛的樱花走进来。

说是不冷只是相对而言不冷,秦书炀靠近沙发,贺光徊还是能感受到他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蓉城的冬天不像北方的冬天是凛冽干燥的冷,它的冷是夹杂着水汽的。很潮,那种冷会往身体最深处钻,像极了渐冻症在体内的感受。

贺光徊不喜欢这种从骨头缝里传出来的寒气,但他喜欢秦书炀,也喜欢秦书炀手上拿着的那枝樱花。

所以就算秦书身上的寒气让他感到不舒服,也在回过神来的第一瞬间就往秦书炀身上靠。

“哎哟,看给我小光急的。”秦书炀被逗得直乐,忙着把贺光徊扶正。

不同于脊髓损伤患者,贺光徊保留了所有的知觉。

坐起来的时候受力面积小手脚如果没摆放好会感觉到隐隐的坠痛。随着活动受限,贺光徊最近坠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坐起来后秦书炀会习惯性地帮他在腿上放个长枕头,方便手搭在上面能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