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吃点总没坏处,一个月前给贺光徊擦身和按摩的时候他腿灰白灰白的,像两块冰块藏在被子里。
现在撩开裤管虽然还是瘦,脚踝还隐约有点往下坠,但总算有了点活人该有的血色,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贺光徊再长五斤就能出院回家疗养。
这其实算得上好消息,但秦书炀心里总没什么底。把人圈在一个小圈里二十四小时盯着太简单,但放回家后接触的人多了,有些事情就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了。
秦书炀已经不记得刚住院那段时间自己到底和家里人甩了多少冷脸才镇住两边的长辈。那会太乱了,他心思其实没在长辈身上,只是凭着本能觉得他们两个需要和长辈隔开。
这个原因朝前走,再加上秦书炀总觉得自己也是帮凶之一没资格站在高处嚷嚷,这才有所谓的“成熟”两个字摆出来,没像以前那样扯着脖子和家里人吵架。
秦书炀没吵,贺光徊也好好养了这几个月。
但问题始终没解决,秦书炀捧着贺光徊的小腿,忽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忽然都有点不知道再过不久把贺光徊带回家后接下来要怎么办。
贺光徊睡不久,睡一会就会醒。只是身上累一般不会说什么,有些时候甚至不会睁开眼睛。判断他醒没醒得听他呼吸,这点就秦书炀观察得那么仔细才能分辨得出来。
见贺光徊胸膛起伏变化,秦书炀回过神来,他重新把贺光徊的袜子替他套好,把被子盖上。
“怎么醒了?”
贺光徊没睁开眼,刚醒几秒声音还有些惺忪,“就是睡不着了,刚腿不舒服。”
他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垂在半空虚虚抓了两下,不出意外地成功抓住秦书炀递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