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徊稍好一点, 秦书炀终于能腾出空来做自己耽误了很久的事情。
辞呈递上去,领导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笺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而后抬起头来问秦书炀:“还在怪我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出差?”
这两年各行经济都不咋样,唯独地产建筑势头正猛, 像他们这种沾着点边儿的算得上是香饽饽。秦书炀又正值盛年, 不管是前景还是自身, 领导都找不着他辞职的理由。
只当时小年轻在工作中遇到了点问题,这会来闹脾气。
秦书炀摇摇头, “没, 是真想辞职。”
天气慢慢热起来, 他没法儿再耐得住规规矩矩地衣袖拉到手腕处。
衬衣袖子大大咧咧卷起来一半儿, 露出嶙峋的伤痕。秦书炀将手背在后面,手指摸着那些已经愈合但还没完全消失的伤口,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活儿是我答应的, 我就不会怪谁。不过领导你也知道我情况,我真没那么多时间再过这种和家里人聚少离多的日子了。”
半晌过去,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长叹一口气, 表情复杂地问秦书炀:“不觉得可惜吗?你再坚持一年就能升职了。”
秦书炀眨眨眼, 琥珀色的眼睛里倏然流露出来和他外貌截然相反的温柔。
“没什么可惜的。”
走出单位,手机提示音正好响起来。
对话框里是一张照片,向日葵的小碗里只剩两块鸡肉。
秦书炀还没来得及回复,对面紧跟着一句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