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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光徊愧疚又难受,肠胃一抽一抽的疼, 眨眼说话声就哽咽起来,“我……我没想吐的。”

秦书炀连连点头, “我晓得呀,刚刚我幺幺吃饭可认真了, 我知道他不想吐。”

他顺嘴把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是我今天心急了,喂得急。我们明天再试试,没事没事,我知道我幺幺不是故意的。”

贺光徊没想过把自己变得那么麻烦。

最近因为生病的原因,他上卫生间的次数很多,但每次只能尿一点点。

活到现在还死要面子讲究体面两个字,怎么都不愿意用放在床底架子上的尿壶,偏偏又没那个本事从床上起来自己走到卫生间。

一来二去辛苦的全是秦书炀,干什么都要秦书炀帮忙。

要秦书炀抱着去卫生间,要秦书炀一趟一趟地替他拧热毛巾擦身上。甚至晚上他背疼或者躺着觉得太憋闷,秦书炀也不能睡,得一宿地抱着他替他揉背顺气。

住院这么长时间,贺光徊能因为药物的原因睡上几个小时再醒来。可他却不知道秦书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阖上眼休息的机会。

情绪一激动,贺光徊又开始喘不上气来,胸口和胃一起一抽一抽地跳着疼。

“可我想给你刮胡子。”贺光徊双手绞在一起,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急,胃部的抽痛越来越难受,他干脆紧紧贴在秦书炀手上,用力地压着秦书炀的手往自己肚子上贴。

他心脏疼得厉害,说话几乎算只有气音,“你胡子太长了,每天晚上蹭我脸上,太难受了,我想给你刮胡子。”

“好好好,刮胡子。”秦书炀急得不行,揉着贺光徊胸口不停地给他顺气,“我一会下楼买香皂和刮胡刀,你坐床上帮我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