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过刚刚很疼的那只脚掀起裤腿看了看,确定没太大问题后他回忆着在医院里学的方法把两条腿拢到一起,手动摆好姿势。
可试了好几次,发现并不能做到医生教的下一步。贺光徊只能伸手拍拍仍旧愣在一边眼睛里茫茫大雪的秦书炀,“炀炀,你能帮帮我嚒?没人搭把手我起不来。”
贺光徊指尖冰凉,碰到秦书炀的一瞬间,刺骨的寒意将秦书炀拉回现实。他猛猛地点了好几下头,不由分说地抱起贺光徊往回走,将贺光徊放回到床上。
恢复理智的同一时刻,心里的某根弦也骤然断裂。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看着你走得那么困难还要强迫你走这么久。”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违背承诺不回家,才让你跑这么老远来找我。”
秦书炀把贺光徊的鞋子扔在一旁,揉着他的脚踝不停地道歉。就像很多年前,贺光徊被冻伤后醒来的那天一样。
可人在绝望的时候,说出口的话都显得很笨拙,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句,一点都不动听。
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糊了满脸又全都滴在贺光徊冰凉的脚背上。
突然,贺光徊碰了碰他脸,“炀炀。”
秦书炀抬眼对上贺光徊温柔的双眼,瞬间将头埋得更低。贺光徊眼里一点悲切难过都没有,还是这么温和好看。
可贺光徊越温柔秦书炀就越觉得喘不上气来,那种被人掐住咽喉的痛和涩从心脏一路蜿蜒,传递到他的每一寸血脉皮肤,疼得他揉着贺光徊脚踝的手都在颤抖。
“炀炀,你抬头看看我好不好?”贺光徊揉着秦书炀短而硬的头发,如水的温柔包裹住秦书炀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