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淤青的部位时, 秦书炀听见贺光徊闷闷哼了声,脸上的表情愈发痛苦。
秦书炀愧疚极了, 他身体异常僵硬, 以至于下颌颤抖非常明显。此时此刻, 已经不能用思绪混乱来形容秦书炀, 他急得都不知道应该先做什么。直到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退烧糖浆,秦书炀空白的大脑才厘清一丁点。
秦书炀站起身从衣柜里帮贺光徊新找了套衣服,又万分小心地把贺光徊扶起来一些。
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砸, 贺光徊都看在眼里。实在不愿让秦书炀再难过,起身时贺光徊紧咬着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眉关紧锁着, 下颌绷得死紧。
“炀炀……”贺光徊难受得闭了下眼睛, 又慢慢晃了晃脑袋,他缓了好一会才觉得自己能重新发出声音,“这衣服太厚了……”
秦书炀没停手,仍旧一手撑着贺光徊一手笨拙地替贺光徊把干净的衣服拉开拉锁。
他哑声解释道:“听话, 不然一会出门会冷的。”
秦书炀要带贺光徊去医院,就单穿一身睡衣肯定不行。
贺光徊摇摇头, 肋骨尖锐的疼痛让他无法坐稳,整个人瘫软地缩在秦书炀怀里。他费劲地抬手推了一下秦书炀手里已经敞开来的衣服。
“不去了……”
肢体牵动时他肋下的疼痛就更加明显, 尖锐得疼痛明目张胆地扯着整个上半身的每一根神经,叫嚣着剥夺掉贺光徊除了疼痛外所有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