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炀……”
终于,电话里传来贺光徊的声音。秦书炀回过魂来,恍然发现自己已经跑进工地旁的停车场。他手扒着车把手,低头看见细细的抖动。
秦书炀压着压不住的心慌问贺光徊:“幺幺,你在哪里?你今天不是有课吗?你没去学校?”
“去了。”贺光徊的声音淡淡的,“但出了点问题……”
只归位一秒钟的灵魂又瞬间被这句话拍散,这次秦书炀甚至觉得自己说话声都在颤抖:“怎么了?你在医院做什么?”
消防通道密闭又安静,贺光徊能听见自己沉吟时的呼吸声。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死死地抵在唇齿间无法说出口。
“你在哪?我现在过来。”秦书炀问贺光徊,同一时间,电话那边已经传出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贺光徊眼睫垂下,看了看自己脚踝,“市一院……”
他垂着头,眼底一片阴影,随后轻轻呼了一口气,又迅速接上话:“神经内科门诊。你慢慢来,小心开车。我还有一个检查报告得下午才能拿到。”
十二块钱的两荤两素快餐只吃了不到三口,工地旁的沙尘还没落地,秦书炀坐在驾驶座上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脑子迅速地盘算着最近关于贺光徊的一切。
正值期末,贺光徊的课不算多,但要出试卷还要改学生作业所以睡得有些晚,甚至好几次没回市里的新房,是在大学城那边他那个小破公寓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