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齐善微微一个蹙眉,在本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正如在边野走进诊室那一刻他就发现了异状一样,这是极不寻常的。
——当时,边野正处于解离状态。
是自己将他带上椅子,又在解离感变得浅薄时出言将这个人拉回现实,没看到赛道每一次都出现的人,这一点必须深究。
“我没上赛道。”边野继续说。
“为什么?”
边野是禁不住赛道对他诱惑的,与其说边野爱上飙车,不如说他爱的是接近极限的那种速度。
边野曾经告诉过乔齐善,他在赛道无限接近失重的时候,会有一种自己从高处下坠的感觉,而在这之中他会看到一个人,无法解释,却又极为真实。
那是一个冲过来的高大身影,肩膀宽厚,挺括修长,是男人的身躯,影子一旦进入瞳孔,他就会感到强烈心悸,心脏像是不属于他了,有时还会绞痛得流汗,在景物飞跃于地球表面一般的极速赛道,这抹影子会无时无刻地存在,久而久之,他竟然为它迷恋。
这是他爱上这份刺激玩乐的原因所在。
用边野的话讲,他要玩,肋骨撑不住也要玩,他想影子了,想见他。
边野的眼皮在抖动,这是心理和意识双重不稳的状态,乔齐善不解,继续施压盘问,再次探寻他没有上赛道飙车的隐情。
“……闭,”牙齿使劲咬合,边野在抗拒:“闭嘴,我不想说。”
“可以的,”乔齐善放下本子跪到床旁,贴合着边野额头向后抚弄,穿插着捏边野耳朵:“说出来你会变得很舒服,像鸟儿一样轻盈,飞过枝头,越上房屋,到达你最想去的地方……”
“……会,有危险,”边野嘶嘶地抽气,齿关咬得两腮微动,要碎掉的磨牙声:“你,他妈…别说,别说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