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太重了。
边野几乎是拖拽着,像对待身体上一个散掉的零件那样,温吞地,缓缓地下了地下室。
冷硬的关门声响后,卫凛冬开始走向沙发,像根本没人在抱他那样,动作干脆,毫无余地,成少泽傻愣地杵在原地,两只手空空地维持着那个抱人的姿势,一时间显得有些可笑。
隐隐的不安浮上心头,这种冷硬太莫名了,即便他们是吵着架分开的,却也委实过了——在他印象中,无论什么样的不和,分开一段时间后都会自行消化,老公的心可软了。
成少泽强自镇定,去看那些茶几上为卫凛冬专门准备的夜宵小甜点。
过去那些日子,成少泽白天黑夜地为公司打工,频繁应酬,深夜跟结束夜班的老公碰面也不是没有过,特别是经历过那种与死神争夺的急诊手术后,卫凛冬会主动要他抱,会把全部重量压过去,然后成少泽就会搂着这具软绵绵,几乎抽空了一般的身体。
会心疼,会不舍,会从头到尾地抱怨这天杀的倒霉工作,有几次成少泽抱着卫凛冬,俩人把彼此当肉垫挤进沙发里睡,而更多的时候是会叫一些甜腻腻的夜宵外卖,为老公补充体力。
然后威逼利诱地往二楼卧室去,最夸张的一回,成少泽把蛋糕上沾着奶油的草莓放到身体各处,被卫凛冬逐一吃掉,这个男人等不及爬床,在茶几上要了他。
……
红透了的草莓被奶白色慕斯簇拥,形成四面丰厚的草莓砖墙,最大的那一颗静静地躺在中间。
卫凛冬绕过放着甜点的茶几,坐入沙发,身体后靠,皮制沙发由于碾压发出声响,啪,火苗猝起,点燃嘴边的烟。
浓雾中是男人盯着他看的,浑浊不清的眼神。
被一些甜蜜过往片段暂时压下的不安再度席卷上来,成少泽僵硬地牵拉嘴角,笑得十分勉强,不自觉地,他瞟了一眼那个草莓蛋糕,中间那颗是那么的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