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床,他平躺着盖好被,闭起眼睛。
在阶梯发出声响的那个瞬间,眼睛蓦地睁开,纱布前的世界斑驳,模糊,边野马上下床,趿拖鞋。
“眼睛还不好?”
男人的声音在胸口炸出一场小小的烟花盛宴,胸腔都被火焰烤暖了——倘若他有什么不好的事,像上次脑袋破了那回,只要这个人出现他就会很开心很开心,自己跟自己放烟花。
“会痒,不过没事的。”
边野低垂着头,他不喜欢骗卫凛冬,僵硬地坐在床沿。
“怎么个痒法?”
床下陷,感受到卫凛冬重量的同时纱布外一团影子在动,像是手伸过来,边野不自觉地向后移,躲开它:“有光就……痒,还会疼。”
其实早没感觉了。
如果说在工地那会儿还约莫有些异样,在不周书院也被“治”好了,他不能让卫凛冬看到眼底的血,说不清。
对方沉默下来。
边野立即惊觉,他不该躲的——
卫凛冬从雪夜就在看护他的眼睛,正常情况下,就是他不小狗似的地凑上去让人家摸也绝不会向后躲……
后背顿时泛起一层细密冷汗,边野心脏重重跳着,室内已经静到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发出声音,同时碰他右边锁骨:
“这个地方有些红。”
边野一下子松弛下来,他稍低下头:“工地干活什么东西蹭着了,没关系的。”
“像是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