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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北的冬天比定京更加冷冽干燥,却也没有慕灼华想象的那么难熬,后来她想,大约是身边有人把她照顾得太好了。他知道她怕冷,便时时烧着地龙,下雪了,他也会及时为她添上外衣,她想念江南的瓜果,没有说出口,他便让人不远千里地送来,他做的一切都是悄无声息,如春雨一样润物无声,让她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无微不至,

他就像一个极具耐心的猎人,编织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让她深陷其中,甘之如饴。

大概是在到达朔北后的第一个月,她便糊里糊涂地睡进了刘衍的房里,似乎是他说了这么一句——反正你每天都会在我床上醒来,那何不直接搬过来睡?

慕灼华觉得这句话也有些道理,便在刘衍那张大床上又添置了一副被褥——虽然经常也没用上,她总是窝在他怀里睡着的。

没有了慕灼华相伴,郭巨力独守着大院子,哀怨地叹道:“小姐,你怎么那么容易被王爷糊弄啊,就这样搬去和他睡了吗?”

慕灼华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闪着精明的光,低声喃喃道:“自然是因为我也馋他的身子啊……”

只是这样的亲密无间只在夜里,到了白天,两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刘衍要整顿朔北军防,慕灼华要操心边贸市场与各部学堂的筹备,常常到了深夜两人才能见面说几句话,说的也多是公事,当然也经常话没说完,人便到了床上了。

但她也不总是被欺负的那个人,到底是聪明伶俐的慕灼华,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就是在床上,也不甘心任人摆布,过不多久,便能反客为主,在刘衍身上找回场子。只是她终究是个文弱书生,比不上恢复到了鼎盛时期的刘衍,每回的逆袭都像昙花一现,最后还是得乖乖窝在刘衍怀里求饶。

有几次被他欺负得特别狠,是因为她被人当街拦下来告白了。

北凉人的性子就是这么直爽,喜欢就说,也不怕被拒绝,只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到了,他们也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