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厂长点点头:“很好,我们童彤同志非常有大局观念,也很有集团主义观念,是我们第四食品厂优秀的工人。在这里,我宣布一个决定——”
他清了清嗓子,说:“将童彤同志,调任到供销科担任科长一职,大家鼓掌。”
阿彤稍稍觉得有些不对,她明面上是已经承包了糖果车间,要负责车间的具体经营,所以工作关系也调入了该车间,怎么忽然把她调到行政那边?
察觉到不妥当,阿彤试图分辨:“可是,厂长,我……”
她的“可是”还没说完,钱厂长又带头鼓起掌:“向童彤同志学习!”
“向童彤同志学习!”
众人复读,跟着鼓起掌。
稀里糊涂的,会议结束。
阿彤追上钱厂长,说:“厂长,我现在比较忙,车间那边实在有许多事要盯着,无法兼任供销科的工作。”
钱厂长看看左右,参会的人大部分散了,只有二三心腹陪在左右。他笑着说:“什么兼任,是调任,现在你就是负责供销科的工作,车间的事不必烦心了。”
“厂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彤瞪大了眼,“我……我承包了车间啊。”
然而钱厂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阿彤脸色都变了。
他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什么承包?这又不是乡里,也不是种田,可没听说过。”
阿彤只觉浑身的血液直往脑袋上涌,以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钱厂长,我们有过合约的。”
钱厂长仍是笑着,这笑容有种对小孩的感觉:“嘿,合约。”
他说:“哪有什么合约?小童啊,我给你上一课,没有受到上一级领导认可的合约,都是废纸。”
……
阿彤带着哭腔向陈兰君简要地说明了来龙去脉:“他不认!还说这是不作数的,说我非要纠缠的话,那么也许是我偷了厂里的公章去盖的,要把我送保卫处。”